天津漁業(yè)民俗(5)
語云
信仰
漁民信奉的神靈很多,有碧霞元君、龍王、大王(亦稱“小白龍”),海神天后娘娘等。
拜祭海神娘娘
每年立春后,漁民們在第一次出海前要進行各種拜祭活動,祈求神靈保佑船行平安,魚蝦滿艙。舊時,最流行的做法是:出海漁民先在自家的海神娘娘像前燒香、磕頭,然后到漁船前進行祈禱;臨行前要向海里撒些糧米等物,以喂飽海中魚怪,使其不興風(fēng)作浪,讓人們航行順利;漁船起航時,要放鞭炮,以驅(qū)邪惡。比較隆重的拜祭海神娘娘活動是到天后宮朝圣。
每年農(nóng)歷三月二十三日海神娘娘誕辰紀(jì)念日時,漁民們無論多忙都要駕船到市內(nèi)東門外的天后宮進香,參加皇會。那些漁商兼做的人在出海前也要到天后宮許愿,祈求人船平安返回。當(dāng)時天后宮大殿曾懸掛著許多小木船模型,都是許愿者之還愿品。
跑火把
舊時,在除夕子夜時分,漁民們點著蘆葦把子,由2個人扛著先跑遍各廟宇,而后再繞自家漁船跑一圈,稱為“跑火把”。在去各廟朝圣途中,要銅鑼開道,神旗和紗燈導(dǎo)引,邊跑邊高喊吉祥號子。漁民們對除夕跑火把的興致很高,一是因火把是“火爆”的諧音;二是人們欣賞其景的壯觀。為此,這一傳統(tǒng)風(fēng)俗盛行多年。后來,規(guī)模不斷擴大,漁民們手舉火把繞船跑后,還要繞村子跑,場面非常壯觀。一些自認(rèn)為正交壞運的漁民,故意讓火把撞在自己身上,想借此燒掉身上的晦氣,從此轉(zhuǎn)運。
在舉火把繞船跑的同時,漁民們還祭船,即在船頭擺香案、上供,敲響6面銅鑼,點亮4盞紅燈籠,升起2面紅色三角神旗,以求來年捕獲到更多的魚蝦。
景忠山朝圣
景忠山位于河北省遷西縣境內(nèi),距天津漢沽約3百華里。景忠山娘娘廟供奉碧霞元君,漁民們將其視為“萬能之神”。每年農(nóng)歷四月十八和十月十五,漁民們由渤海邊長途跋涉到景忠山朝圣。每次會期1個月,提前10天出發(fā)。后由于四月十八前后正是大忙季節(jié),去的人逐漸減少,而都集中在十月十五這一次朝圣。朝圣的漁民要按地域組成若干個會,每會少者五六十人,多則一二百人,大家推選出有威望的人作會頭,負(fù)責(zé)會務(wù),另推舉分會頭若干,分別負(fù)責(zé)探路、聯(lián)系食宿、器具、財務(wù)支出等。行前3日朝圣者要凈身。出發(fā)前還要到當(dāng)?shù)氐哪锬飶R拜廟,再到會頭家去吃飯,曰“擺會”。
然后,起娘娘寶輦,在旗、牌、傘、扇、斧、鉞、鉤、釵的簇?fù)硐聡遄永@行一周后出發(fā)。朝圣途中每經(jīng)過一地,都要到當(dāng)?shù)氐膹R宇中拜神,以求一路平安。朝圣者中稱作“隨會的”人,只燒香叩頭求平安;稱為“燒苦香的”人,多是還愿、許愿或向娘娘獻供的男士。他們頭上頂著娘娘神碼兒,用細繩將神碼兒拴住,繞過脖子,用嘴咬住。拜廟時要坦胸露背,更褲赤腳,背上還要套上一副馬鞍,它與銜細繩(象征戴著馬嚼于)一樣都表示自己是娘娘駕前的馬,一心侍奉娘娘。朝圣完畢,由會頭帶領(lǐng)返回。無論前去朝圣之日,還是回歸故里之時,都有飛镲會負(fù)責(zé)迎送。
貼吉慶聯(lián)語
舊時,漁民過年習(xí)慣在船上貼對聯(lián)和條幅。在船頭上多貼有“船頭壓浪”的條幅和“龍頭生金角,虎口噴銀牙”的對聯(lián);貼在舵后的是“舵后生風(fēng)”、“船到魚起”;貼在桅桿上的是“大將軍八面威風(fēng),二軍開路先鋒,三將軍開風(fēng)掛角”等,表達了漁民們盼望過上幸福生活的美好愿望。
禁忌
由于漁民特殊的作業(yè)方式,更重要的是禁忌一些不吉利的言行。如:在船上忌說“翻”字,因而把帆船稱作“篷船”。在船上烙餅,一面熟了,不說“翻過來”,而說“劃過來”,吃魚時忌說“死”字,如果船上死了人,要說“漂了”。此外,“倒”、“沉”、“扔”等字音都是漁民所忌諱的。又如:在船上,鍋碗瓢盆等容器不能扣著放,否則,預(yù)示著漁船有兇兆;漁民吃魚,要吃全魚,忌剩魚頭,忌用筷子壓魚尾和翻個兒;吃飯時,只準(zhǔn)吃自己面前的魚或菜,若伸筷子夾別人面前的菜,就叫“過河”,船老大要立即把過河筷子奪下,扔到海里去晦氣;吃完飯,不準(zhǔn)把筷子橫在碗上,這是漁船擱淺的象征;忌漁民站立船頭或在船頭大小便;忌風(fēng)大和神靈誕辰日出海。
另外,與女人有關(guān)的禁忌更多。最流行的說法是:“女人上船船準(zhǔn)翻,女人過網(wǎng)網(wǎng)必破?!碧貏e是孕婦,一旦邁過漁網(wǎng),即使是新網(wǎng),也要扔掉。后來,為了生活,內(nèi)河漁民沒有房屋,以船為家,不得已將女人帶上船,讓女人料理家務(wù),要求女人不許進桅艙,不許隨便拿船上的生產(chǎn)工具和摸男人的東西,更不能動供奉神靈的物品,如有違忌,就會遭到全船人的指責(zé)。
漁家婦女在出嫁時也有規(guī)定,過嫁妝要在晚上,而且將嫁妝遮擋嚴(yán)實,不得見一點天日,出嫁的時間也是在天不亮?xí)r,有“黑來黑去不見天”的說法。在冬季,倘若漁船因故不能上岸,要在海上和外埠過冬,船上的已婚婦女,不論天氣多么寒冷,身上也不能著棉衣棉褲,以示與丈夫同寒共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