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西泰和文化古村 凍邊村
正青君
悠悠凍水貫長虹,
武姆玉華峙西東;
氣象嶄新景色秀,
繼往開來譜新篇!
小詩一首,引出江南一個文化古村,它就是泰和縣南溪鄉(xiāng)的凍邊村。凍邊村屬匡溪行政村,距縣城10公里,有6個村小組,為單一姓氏胡姓,共260余戶,1000余人。
凍邊胡氏始祖肇基于廬陵,從霸公一世脈傳迄今凡48世,歷時1000多年。始祖霸公五代十國南唐時為吉州刺史,功封廬陵郡侯,因而子孫遂此安家。明洪武初年,廬陵銓公后裔一支遷入今地,也就是現(xiàn)在的凍邊村,繁衍生息。
自明初建村來,族人在這臨山面水的環(huán)境里生息繁衍六百余年。
整個村莊布局如磨盤形,中心高處 恰似漏斗,凍溪繞村而過。眾多清代、民國建筑,特色鮮明。凍邊人自古耕讀傳家,商儒并行,崇文重教,代有名士。清代中葉,房靜園公胡定(1709年—1789年)榮膺翰林,歷掌御史,公正廉明,政績輝煌,世人景仰,并著有《雙柏廬集》詩文,風(fēng)行于世。
胡定,字敬醇,號靜園,祖籍江西泰和匡溪凍邊村。其父胡子開,于清康熙年間由江西泰和縣遷往南雄城定居,以縫紉為業(yè),家境清貧。胡定小時性聰敏,六歲就學(xué)于凌江書院,“閱七月,背誦四書、毛詩。稍長,博通群書,陰陽卜筮推算,無不淹貫”,人稱神童。十五歲考取秀才,名列榜首。十八歲鄉(xiāng)試中舉,名列第二。二十二歲登進士第。雍正十一年,二十五歲授翰林院庶吉士。乾隆元年,廿八歲授檢討,充《大清一統(tǒng)志》纂修官。乾隆三年,三十歲主試廣西,預(yù)修《八旗通譜》。乾隆五年,三十二歲任陜西道監(jiān)察御史,協(xié)理山東道事,可謂一路順風(fēng),青云直上。
乾隆五年七月,胡定本著他那秉直的性格,上疏奏陳湖南巡撫許容誣陷糧道謝濟世一案,揭發(fā)湖廣總督孫嘉淦以及布政使、按察使、長沙知府、衡州通判、善化知縣等朋比傾陷謝濟世情狀。胡定亦因此而負(fù)秉直敢言之聲譽,轉(zhuǎn)兵科給事 中,巡視北京西城。胡定上任后,盡職盡責(zé),訪得善良與惡棍姓名,于街道各立一榜,公之于眾,以示昭戒。民有訟者,即時傳訊判結(jié)。京城人皆側(cè)目。
后來,胡定以母老乞歸養(yǎng)。服除,復(fù)授福建道御史。到任即參奏臺防同知不法行為,風(fēng)烈如故。旋以劾內(nèi)務(wù)部郎中剝削傷民事,軍機大臣責(zé)胡所奏不實,奪職下獄,久之案定,罷歸。
胡定為官廿多年,從切身的經(jīng)歷中深知直道難行,有幸保命歸來,欣然曰:“書生之魂來歸舊壤,射聲之鬼無恨他鄉(xiāng),是我今日之謂夫!”胡定歸來時,兩袖清風(fēng),殘牖破壁,生活淡泊,以教書謀生。他曾掌教于瑞州鳳儀書院,又先后主教韶陽、道南書院。乾隆二十二年,皇帝南巡,胡定往杭州接駕,得以復(fù)職。
有人勸其再圖仕進,胡定淡然不應(yīng)。筑室雙柏廬,安度晚年,卒年七十九歲。著有《雙柏廬文集》《御纂通鑒綱目測議》。
先人已去,但留下了許多典故與傳說:
傳說一:“金馬玉堂”馬字少一點金馬玉堂是清朝廷給翰林學(xué)士的榮譽稱號,而凍邊村宗祠朝廷賜予的匾“馬”字為何少一點呢?相傳清康熙年間,本村胡定考上翰林編修。按禮法,朝廷贈送匾一塊,其 書“金馬玉堂”,以褒獎胡定。此匾曾一直懸掛宗祠廳堂,后被焚毀,現(xiàn)僅文字復(fù)制于宗祠大門之橫聯(lián)。
當(dāng)時翰林院內(nèi)部勾心斗角,其書寫此匾的翰林學(xué)士心中妒忌胡定,故意將“馬”字少寫一點,其用意即影射胡定雖考上翰林編修深受朝廷寵愛,但也只能像匾上的“馬”字一樣,即四只腳少了一只腳,今后也只能跛行,而不能疾馳青云直上,官運只能到此而已。
傳說二:十八鯉魚躍龍門相傳清康熙年間,正值凍邊文風(fēng)鼎盛、人才輩出時期,常有鯉魚躍龍門之說。當(dāng)時號稱有十八文人文采不錯,正準(zhǔn)備參加朝廷組織的考試,即將躍過龍門。當(dāng)時有文人周某,此人精通風(fēng)水,妒忌凍邊村風(fēng)水獨特、文風(fēng)鼎盛,便心起邪念,就假借幫凍邊看風(fēng)水之名,實則破壞其風(fēng)水。當(dāng)時凍邊有一條小溪穿村而過,河水清澈,此小溪即凍溪。
周某在溪流咽喉之處(喻作龍門)堆砌水獺形假山一座以阻止十八條鯉魚(即喻十八文人)躍過龍門。
結(jié)果其目的得逞,有十七條鯉魚沒有躍過,被水獺吞噬掉,但仍有一條躍過假山,躍過龍門。這躍過龍門的唯一鯉魚就是當(dāng)時的凍邊文人胡定。此假山坐落在今南嶺村對面田中高出的一塊荒丘上,現(xiàn)依舊清晰可見。
傳說三:泰山石敢當(dāng)傳說胡定辭官回鄉(xiāng),口袋空空,路過泰山,有道人以一石相贈。
說是天佑好人,只要把這石頭放在家中,便百邪不能入。可是,就在下一驛站,人見胡定包裹沉重,便做了梁上君子,把一塊石頭當(dāng)銀子偷去了。胡定回鄉(xiāng),只能動筆在屋角處寫上“泰山石”幾個字,想了想,又加上“敢當(dāng)”兩字,也就是道士之言。自此,“泰山石敢當(dāng)”成了泰和比較特殊的古宅文化之一。
其實,“泰山石敢當(dāng)”也是中原文化在南方傳播的一明顯特征。上古之時有很多禁忌和崇拜,“石崇拜”就是其中很特別的一種崇拜,而將小石碑(或小石人)立于橋道要沖或砌于房屋墻壁,上刻(或書)“石敢當(dāng)”或“泰山石敢當(dāng)”之類,要禁壓不祥之俗,在民間甚為流行。古人認(rèn)為泰山為天下正氣之所在,所以古時候帝王多喜歡在泰山祭拜,因為有浩然正氣能驅(qū)邪擋煞。為了驅(qū)邪擋煞,會在房子的一角放上“泰山石敢當(dāng)”,用浩然正氣壓制惡煞厲鬼。
深厚的優(yōu)秀歷史人文積淀,使凍邊人耕讀傳家風(fēng)氣濃厚。
如今,凍邊舊宅古樸,新屋林立,枝繁葉茂,為附近有名大村莊,也是遠(yuǎn)近聞名的富足之村。進一步鞏固傳承了先祖團結(jié)、和睦、和諧的優(yōu)良風(fēng)氣。